陸清悅坐起來直直地盯着他。
燕聿妥協地舉起自己的左手:“真的隻是手麻了。”
他摸着她的手:“天氣不是熱了麼,朕要是兩隻手都抱着你,你又嫌朕熱。”
陸清悅:“我昨兒晚上這麼說,陛下還不是兩隻手抱得緊緊的。”
燕聿無奈一笑:“好,朕兩隻手都抱成了吧。”
陸清悅抓住他左手的衣袖,正要往上翻開,燕聿的右手立即捏住她的手腕。
“悅兒,别鬧了,朕累了。”
陸清悅蹙了眉,眼裡很快蒙了淚花,她哼哼唧唧趴到了他的身上,啪嗒啪嗒的眼淚糊了他一脖子。
燕聿對她的眼淚真的束手無策,他松了右手,聲音冷硬道。
“不許哭了,給你看就是了。”
陸清悅在他身上抹掉了眼淚,得寸進尺:“陛下翻開給我看。”
燕聿慢慢翻開了衣袖,露出了手腕上纏着的一圈厚厚的白布條,他故作輕松地說。
“就是不小心扭着了,上了點兒藥。”
陸清悅撇嘴:“隻是扭着,要纏這麼多布條嗎?”
“朕是皇帝,還不能特殊些,用多點兒布條?”
“那要纏滿一整個手臂嗎?”
燕聿将袖子往下放了放:“隻是纏了手腕。”
“騙人,我又不瞎,陛下用這條胳膊做了什麼?”
燕聿要開口,陸清悅幽幽道。
“陛下要是騙我,我以後就再也不相信陛下了。”
燕聿将打好的腹稿吞回了肚子裡,實話道:“放了點兒皿,不礙事。”
“放皿?是為給那個假扮陛下的人?”
“嗯。”
他對衛韻兒的皿有反應,衛韻兒自然也會對他的皿起反應。
陸清悅:“陛下遲遲不回來,就是去放皿了?”
“嗯。”
她咬了咬唇:“陛下是不是放了很多,否則怎麼臉色白成那樣。”
燕聿:“放多點存着,就不用日日放了,日日放很疼的。”
見她皺着小臉,他拉着她躺下:“悅兒看在朕疼的份上,親親朕好不好?”
陸清悅捶了一下他的兇口:“陛下這時候還不正經些。”
燕聿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頭頂:“是真的,悅兒親親朕,朕就不疼了。”
陸清悅聞言,擡起頭,一口親在他的下巴上。
燕聿笑眯眯:“親下巴不夠。”
陸清悅從善如流親他的嘴角,燕聿笑得更愉悅了,他摸了摸她的頭。
“朕不是跟悅兒說過,親哪裡更好緩解嗎?”
陸清悅發現,自從她不小心親了他的喉結後,他好像特别喜歡她親他的脖子。
燕聿左手有傷,不大方便,元德明明就在他的身邊,他卻偏要陸清悅幫忙。
“悅兒,待會兒太醫要來給朕換藥,你陪朕一起可好?”
陸清悅:“好。”
太醫提着藥箱來時,陸清悅守在燕聿身邊,陪着他換藥。
揭開燕聿手臂上的布條時,陸清悅不忍心去看,她微微撇開了頭。
最裡層的白布條已經完全變成了深紅色,陸清悅看了一眼就急急移開了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