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想着,她忽然站住腳步。
段嫆賣了一半嫁妝,舍得下這麼大皿本,那一定是王氏和段衡許了好多好處給她。
也就是說,段嫆可能知道他們在謀算什麼。
王氏和段衡不好對付,這兩人警惕心也高,她防着他們都來不及,主動去套話,隻怕會落入陷阱。
至于段嫆,她有時候很機靈,但有時候也容易犯蠢。
就比如之前因為宋存的事兒,不擇手段幹了那麼多蠢事。
她要不要想個法子去套一套段嫆的話呢,她不由得捏了捏手裡的藥瓶子。
燕京吸取經驗教訓,不往皇宮跑了,不批折子的日子是多麼的清閑。
無人打攪,陸清悅也好不容易清閑一段日子,性子也養得懶散了些。
她坐在院子裡喝茶,紅棉面色凝重地走過來。
“夫人,出事了。”
陸清悅坐直了身子:“說。”
“咱們的鋪子被流寇洗劫一空…”
紅棉每說一句,陸清悅的秀眉擰緊一分。
“流寇?損失了多少?”
“好幾個鋪子都被搶了。”
“是專門沖着我們來的?”
“也不是,被洗劫的都是咱們營生最好的鋪子,還有些旁人的也被搶了。”
“都是夜裡來搶的?”
“是。”
“官府怎麼說?”
紅棉搖頭:“沒有法子,那些流寇搶完就走了,沒有固定的落腳地兒。”
陸清悅:“有看到多少人馬嗎?”
紅棉死死凝着眉:“看到的人都被滅口了,咱們鋪子的管事和夥計就沒了好些個。”
陸清悅:“如此猖狂,京城這邊大概很快便會注意到的,到時會派人出去剿匪的。”
“你吩咐下去,多撥些銀子給他們的親人,好好安頓他們的身後事兒,其他的暫時不用管。”
“還有,叫他們夜裡别守在鋪子了,裡面的東西沒了就沒了,留着命最要緊。”
紅棉:“哎,我這就去。”
過了幾日,她回陸府去看望爹爹,有些時候沒回來了,她還挺擔心爹爹念叨她的。
結果念叨是沒有,光聽爹爹歎氣了。
陸清悅:“一回來就聽到爹爹在歎氣,是醫館的事兒不順利嗎?”
陸回十分驚喜:“孩兒!你可算回來看爹爹了!來來來,快進屋。”
陸清悅:“爹爹還未說怎麼歎氣呢?”
“最近不太平啊。”
陸清悅警覺起來:“怎麼了?”
老管家歎氣:“最近多地出現了流寇,專門搶劫富庶之家,咱們府在水鄉附近的幾個産業鋪子都被洗劫了。”
陸清悅:“報官了嗎?官府的人怎麼說?”
陸回重重歎氣:“那夥流寇搶完就走,神出鬼沒的,隻能自認倒黴了。”
與她的産業鋪子一樣的情況,過了這麼多天,按理說,這些事兒該傳到京城裡來了。
但事到如今,怎麼一點兒聲響也沒有,莫非是有人在故意壓着這些事,故意替流寇隐藏。
那這件事兒就非同小可了,流寇還故意隻洗劫富庶人家,目标也太明确了。
洗劫了那麼多,這是得到了多少銀子啊,那麼多銀子,都用來幹什麼呢。
“等不了了,叫人将消息散播出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