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京早早吩咐過了,陸清悅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宮去。
紫宸殿裡面的異香濃得驚人,混雜着若有若無的皿腥味。
燕京朝她點了點頭示意,陸清悅走了進去,燕京體貼地叫人合上門。
寝宮裡安安靜靜的,沒有其他人,越往裡走香味越濃。
陸清悅忍不住咳了幾聲,裡面立即傳出了警惕的問話。
“是誰?”
陸清悅繞過屏風過去:“陛下,是我。”
“悅兒?”燕聿顯然不想見她,“你怎麼來了,你快走。”
陸清悅一步步靠近:“燮王說,陛下蠱毒發作得很厲害,我走了,陛下是不想要命了?”
“你從前不是最怕朕蠱毒發作了嗎,如今還送上門來,你真當朕不敢做什麼?”
燕聿咬着牙語含威脅,陸清悅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他被蠱毒折磨得不清,一雙墨眸泛着紅,時而迷糊,時而清醒。
嘴唇被他自己咬破了,紅豔豔的,像含了一口朱砂。
陸清悅在他的腿邊坐了下來,那一刻他兇口起伏得很厲害,喘出來的氣息岩漿般滾燙。
他的喉嚨輕輕一滾,撇了眼:“悅兒,是誰叫你來的?”
陸清悅伸手摸上了他的臉,他的眼皮抖了抖,随後抑制不住地眯起眼睛蹭了蹭她的手。
“是不是燕京,等朕熬過了這一陣,定要去治他的罪。”
陸清悅:“燮王不過也是擔心陛下,何罪之有。”
她往回收了收手,燕聿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,眯眼地貼着她的掌心,一邊蹭一邊親。
“朕明明吩咐過的,他這是違抗聖令。”
他還要順着她的手腕往下摸,一直摸到了她的上臂,嘴唇也落到她的上臂。
燕聿擡眼看她:“悅兒,現在走還來得及。”
嘴上說着要她走,手上卻用着勁兒捏着她的上臂,還對着她的手臂輕咬。
另一隻手也握上了她的腿,把她按坐着動彈不得。
陸清悅的手順勢放到他的腦後:“陛下真要我走,就松開我吧。”
燕聿惡狠狠咬了她手臂一口:“你真的隻是來撩撥一下朕?”
陸清悅被咬得一個激靈,縮着身體往後退,燕聿順勢将她按倒。
他貼在她的耳邊上:“悅兒,怎麼辦,蠱毒在朕的身體裡,很難受。”
陸清悅歎了氣:“陛下方才還嘴硬呢,這會兒怎麼誠實了?”
燕聿仿佛自暴自棄道:“嘴硬沒有好果子吃。”
陸清悅随之笑了起來:“陛下所言極是。”
燕聿維持着最後的清醒:“朕盡量輕些,若是朕失去了理智——”
他摘下了她發髻上的一根簪子放到了她的手裡。
“朕說過,疼痛能讓朕保持清醒,記得捅深些。”
陸清悅雙手握着簪子點了點:“好。”
最後,她并沒有用上那簪子。
燕聿沒有失去理智,陸清悅親了他一口,嘗到了他嘴唇上的皿腥味,忍不住蹙起了眉。
燕聿停住:“怎麼了?”
陸清悅:“皿,味道不好。”
燕聿被她逗笑:“誰叫你親朕,朕嘴唇和嘴裡都是皿。”
三天後,陸清悅出了紫宸殿,不想,燕京就等候在殿外。
燕京急問:“皇兄他如何了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