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回過頭,不再看他。
燕聿喉嚨滾了滾,擡腳走到她的身後,伸手撚起她的一縷青絲。
綠玉頓了頓,在他的目光中讓了讓位置,後一邊在心裡罵他大膽無恥狂徒,一邊繼續為陸清悅絞頭發。
青絲上的水珠沾濕了手指,帶來了一絲涼意,燕聿看着鏡子裡的人,深幽的眸子無比攝人。
鏡子裡映着他的眼睛,陸清悅觸不及防與他對視,呼吸不禁亂了亂。
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,全身上下,劈頭蓋臉地泛起了粉色。
陸清悅将他手中的那縷發絲抽了回來,瞥了一眼立着茶杯的茶桌,盡量平複了呼吸道。
“綠玉,茶冷了,去換壺茶來。”
綠玉:“是。”
支走了綠玉,陸清悅回頭。
“陛...”
她話沒說完,燕聿高大的身影壓了上來。
在她快呼吸不上來時,燕聿才放過她。
他盯着她的臉,促狹道:“怎麼還學不會換氣?”
陸清悅面龐由粉轉紅,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,隻拿出鍊子往腳上戴。
沐浴時,她常将腳上的鍊子解下來,之後再重新戴上去。
燕聿抽過了她手上的鍊子:“我來給夫人戴。”
陸清悅一陣慌亂:“不用勞煩陛下。”
燕聿在她面前半蹲下,仰頭望着她:“不想勞煩我,那就安生坐着,不要亂動。”
燕聿捏着她的腳腕,讓她踩在自己的腿上。
陸清悅眼眸微晃,足上絲毫不敢用力,滿心思都是她怎敢踩皇帝。
燕聿瞧她受驚的樣子,可憐又可愛,眸裡明明暗暗。
待綠玉換了茶回來時,隻見自家夫人面若桃李,唇紅如皿,微紅的眸子裹着潮氣,偎在男人的懷裡。
未幹的長發散亂在他的臂彎裡,洇濕了他的衣裳。
男人置若罔聞,餍足地攏着夫人的手,歪倒在榻上。
綠玉護犢子一樣瞪着燕聿,這賊人定是又欺負夫人了。
燕聿心情正好,不打算跟這個護主的小小婢女計較。
綠玉:“夫人,可要喝茶?”
陸清悅搖了搖頭:“這裡不用伺候了,下去吧。”
綠玉不甘心地退了出去。
燕聿拉着陸清悅的手按在自己的兇膛上:“我有一物要贈與夫人。”
是一盒很罕見的金珍珠。
陸清悅這下知道天字号貴客是誰了。
這盒金珍珠可是那首飾鋪子的鎮店之寶。
他已經送了她很多無價的寶貝了,再搭上這盒金珍珠,如此下去,國庫不會空虛吧?
她記得南州水患,國庫可撥了不少銀兩和糧食出去,對于立功的将士官員,也大方地封了好多賞。
陸清悅心驚肉跳,捧着盒子的手微微發抖,而她無功不受祿。
她可不想當禍國紅顔。
“陛下,此物太貴重了,臣婦受不起。”
燕聿看穿了她的心思,哼笑道:“夫人是在質疑朕?”
“臣婦不敢。”
“那就收着。”
燕聿捏了捏她的臉頰:“這些是朕自己的私庫,别胡思亂想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