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聿并不在意那個,隻問:“你明知有危險,還要帶她去,不像你的性子,她做了什麼?”
姜立:“…”
他斟酌了一番:“她,她對臣哭了。”
燕聿厲眉:“她對着你哭了,你就心軟了?”
随後,他似是自言自語道:“她啊,最會裝可憐了。”
這話聽着像是責怪,卻見他的薄唇挑着淺淺的弧度。
再咀嚼他那句話,就能聽出他狀似無可奈何的責怪中,其實浸着無邊的溫柔和縱容。
燕聿居高臨下看着姜立:“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,朕唯你是問!”
姜立:“是!”
還有兩日的時間,陸清悅先去與爹爹說了,她隐瞞了有危險的事兒。
陸回放心不下:“此去甚遠,孩兒啊,你怎會突然要去江封呢?”
陸清悅自然不是無緣無故要去,一是為了齊羨的姐姐,二是為了姜立。
姜立會在江封出事,雖然她已經擺脫了自己命局,可是姜立的命局還在。
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姜立遇險,這才是她必須要去江封的原因。
“爹爹,去年發生了太多的事,我就是想跟着去江封散散心。”
“爹爹不是也去過江封嗎?我也想去走一走爹爹走過的路。”
“再說了,咱們家在江封不也有些鋪子和産業嗎?我正好去看看。”
陸回搖頭:“江封出了個土霸王,咱們在那邊的鋪子和産業都被壓住了。”
“強龍不壓地頭蛇,反正也不差那幾間鋪子,我還想着今年就賣了那邊的鋪子呢。”
陸清悅斂了斂眉:“土霸王?”
應該就是在江封隻手遮天的徐家了。
她道:“那我更應該去了,說不準還能挽救一下咱們的鋪子。”
陸回:“好好好,你的要求,爹爹哪回不答應?”
他諄諄道:“隻是孩兒啊,你的安危才是最要緊的,鋪子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。”
陸清悅應下:“知道了。”
她還得回去安排鋪子和府邸的各項事宜。
“爹爹,那我先走了,我還有好些事要做呢。”
陸回笑道:“去吧去吧。”
雛鳥總要離開巢穴高飛。
以前他總擔心自己到了要去見婉兒的時候,沒人保護的孩兒會被别人欺壓。
所以總想為她找個厲害的夫家作為庇護,他不知道的是,不知不覺間,他的孩兒羽翼漸豐,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了。
他背着手望向廣闊的天空,那兒正有一隻飛鳥掠過。
他噙着笑:“嗐呀,老了老了。”
胡承一聽到這話賊兮兮湊過來。
“陸老爺,我這兒有幾副強身健體的藥,你可要試試?”
陸回瞪着眼睛:“你個老東西,天天盼着我出點什麼毛病,替你試藥是吧?你等着瞧,老夫絕對活得比你長命!”
胡承失望地走開,陸回提着邦硬的拳頭,健步如飛追了上去,胡承靈活地跳開。
兩個小老頭靈活得像兩個年輕小夥子。
那邊,陸清悅才回到府裡,紅棉便告知她,王公子來了,在園子裡等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