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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

竊香奪玉 瀟騰 2669 2025-11-12 16:07

  太後的院子安靜祥和,陸清悅站在外面,等着侍女進去通報。

  不多時,一位老嬷嬷走了出來:“定遠少将軍夫人,請進。”

  屋裡燃着佛香,身着素服的太後,正閉着眼睛,撚着佛珠誦經。

  “臣婦見過太後,太後金安。”

  太後睜開了眼睛:“起來吧。”

  “謝太後。”

  “聽聞你來了佛寺大病了一場?”

  “是,臣婦貪佛寺夜風舒爽,沁人心脾,不想着了風,幸得佛祖保佑,現已無大礙。”

  陸清悅話裡說得圓滿,太後擡眼瞧了她一眼,似是滿意地微微點頭。

  “定遠少将軍在外為國征戰,你合該多保重身子。”

  陸清悅低眉順眼:“太後娘娘說的是。”

  這時,外面有人通報皇帝來了。

  太後笑罵兩句:“他倒是會找時辰,平日裡不見他這個時候來。”

  太後讓她退下了,陸清悅行禮告退。

  屋外隻站了通傳的公公,她沒有見到皇帝,陸清悅無疑是心下一松。

  帝王的面,哪是她想見就能見的。

  自個廂院前站着兩個人,近了一看,是蘭婳和十芝,陸清悅走快兩步。

  “蘭姐姐。”

  蘭婳拉起她的手:“悅兒妹妹,我正要找你呢,你這一早去了哪裡了?”

  “我這幾日病得厲害,太後娘娘體恤,傳了我去問話。”

  “原是這樣,昨日實在對不住,害你白白等了些時辰。”

  陸清悅牽着她進屋:“你我姐妹之間,何須計較這些。”

  蘭婳向她解釋了昨日未能赴約的緣由,是太後召見了她和娘親。

  陸清悅沒有多大驚訝,還有心思調侃起了她。

  “蘭姐姐才貌出衆,蕙質蘭心,可是太後娘娘瞧中你了。”

  蘭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。

  “好啊,壞悅兒,竟然取笑于我,你明知我…看我怎麼收拾你!”

  屋裡的小香爐熏着檀香,兩人縱情嬉鬧着。

  陸清悅無意間瞧見綠玉風風火火回來,并面色有異,她擡手輕輕撫了撫額眉。

  蘭婳立馬注意到了:“悅兒可是乏了?”

  陸清悅露出勉強的笑容:“無礙,隻是這幾日總這般精神不濟。”

  蘭婳頓生苦惱:“怪我,拉着你說了那麼久的話,你生病初愈,合該多多歇着才是。”

  說着,她起身告辭:“上回沒去成竹心亭,下次咱們有機會再一起去瞧瞧。”

  陸清悅跟着起身:“好,那我送姐姐出去。”

  “不必,你好生歇着吧。”

  蘭婳走了,目視人已走遠,綠玉急切地來到了陸清悅的身邊。

  “夫人,人我找到了。”

  陸清悅一驚,手指不自覺捏緊:“你瞧仔細了?是何人?”

  “是平南郡王的次子,趙公子。”

  紅棉一言難盡:“那位…你确定是他?”

  平南郡王的次子,趙天良,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,日日流連花樓,沉迷于聲色犬馬之中。

  綠玉點了點自己的脖子:“我親眼瞧見他這兒纏着白布條。”

  聞言,陸清悅鎮定了幾分。

  “嗯,光憑這點還不能斷言,是不是,得去瞧了才知道。”

  好色之人往往也是最有可能幹出那種事情的人,不過也很好解決。

  這位趙公子,陸清悅隻聞其名,未見其人。

  不止趙公子,京城的世家公子們,她大都不認識。

  但這也不能怪她,男女有防,她又已成婚,一心撲在府裡和鋪子裡。

  綠玉:“我打聽到這位趙公子平日最愛去寺裡的荷園,那裡也是許多貴女千金愛去的地方。”

  “好,那明日我們便去荷園會一會這位趙公子。”

  陸清悅卷着手裡的帕子,暗示着她心裡的動蕩不安。

  紅棉瞧出來了,嗫嚅幾番,終究是沒有将香味之事說出來。

  一夜未睡的陸清悅,疲乏地捏着眉心,任由綠玉為她上妝。

  荷園裡不止有一大池子荷花,也有其他各式各樣的花兒。

  時節還早,荷花隻零星開了幾個花骨朵,其他花倒是開得十分燦爛。

  貴女千金們聚在荷亭裡賞花,陸清悅在紅棉綠玉陪同下,沿着花徑散步。

  一聲浪蕩的調侃從旁傳來,來人白衣青扇,長得一副白面書生的樣貌。

  “這位小娘子怎一個人在此獨走,如若不嫌棄,在下願與小娘子同遊。”

  綠玉悄悄扯了扯陸清悅的袖子,陸清悅便知眼前的這人就是趙天良了。

  長得人模狗樣,但言語放浪,行為放蕩不堪。

  仔細一看,他的脖子上确實纏着一圈布條。

  陸清悅悄悄對比了身形,覺得此人并不是那夜的賊人,那賊人比這人高大許多。

  她給了紅棉一個眼色,紅棉側身微微擋到陸清悅面前。

  “趙公子,我家夫人乃定遠少将軍夫人。”

  “哦?”

  趙天良收了扇子:“原來是少将軍夫人,失敬失敬,說起來,我與少将軍也算是熟人呢。”

  趙天良表面端着恭敬,眼神卻像蛇一般,流連在陸清悅的身上。

  因在佛寺,眼前的小娘子,身着素裙,身段窈窕多姿,膚白盛雪,小臉雖敷着厚粉,但細瞧之下,眉目又嬌又俏。

  趙天良自诩閱盡美人,敢打包票,此女子絕對是世間絕色。

  正疑惑此前為何不曾見過,原是已嫁作人婦,深居簡出。

  不過聽聞大婚當日,少将軍未來得及掀蓋頭便領命離去,留此番美人獨守空閨,着實可惜。

  趙天良的目光赤裸且冒昧,紅棉和綠玉各自往前動了一小步,将陸清悅結結實實擋在身後。

  趙天良眯起眼睛,搖着扇柄敲了敲另一隻手的手心,顯然是對紅棉綠玉擋着他看美人的行為不爽。

  陸清悅淡淡一笑,無端晃花了趙天良的眼。

  趙天良心中的不爽立馬煙消雲散了,失神地看着陸清悅。

  但陸清悅說出話,使色令智昏的趙天良清醒了一些。

  “趙公子與我夫君相熟,說起來我與郡王妃也見過幾次。”

  趙天良的親娘是郡王妃身邊的陪嫁丫鬟,他自小到大最害怕的便是郡王妃。

  聽到陸清悅與郡王妃相識,他的眼神頓時收斂不少。

  “夫人深居簡出,想不到會與我母親相識。”

  陸清悅與郡王妃不熟,隻打過幾次照面,但用來吓吓趙天良,足夠了。

  “前日我才與郡王妃在佛堂裡遇見,她正為趙公子覓一宗良緣之事苦惱呢。”

  果不其然,趙天良的臉色變了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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