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衡哥哥不是說把我當妹妹麼,就當是妹妹給哥哥的一番小小的心意了,衡哥哥連這也不願意收麼?”
情緒略微激動的她咳了起來,段衡連忙扶住她。
“怎麼咳起來了?來人,去請二夫人過來。”
林栀抓住段衡的手:“我沒事,一會兒就好,不用麻煩二嫂子了。”
段衡将她扶到椅子上,林栀一手拿帕子掩着嘴,一手按着自己的兇口。
時不時的咳嗽聲,聽得段衡皺眉不已。
“昨日,娘才說,你身子好了許多,才允許嫆兒帶你出去走走,現又咳成這樣,可按時吃藥了?”
柳兒捧着一杯茶來:“按時吃了,隻是昨兒為了繡這個香囊,熬了會兒夜,第二日起來就開始咳了。”
段衡心情複雜地看着林栀:“不是說随手做的麼?”
林栀咳得眼睛泛紅,避而不答。
段衡不忍心地将香囊拿了過來,上面繡着精美的圖案,顯然是花了心思的。
他歎了口氣:“一個香囊哪有身體重要,日後别勞心勞神做這些事了。”
見他收下香囊,林栀喜笑顔開,輕輕道。
“我的香囊可不是誰都給的,費不了什麼心神。”
“那些吃食糕點什麼的也不要做了,自有廚房的下人去做,你身子骨弱,莫要太過勞累了。”
林栀小聲反駁:“那個不行,姑母喜歡吃。”
“可你的身體…”
“沒關系,為了姑母,累點也沒什麼。”
與她視線交彙的一瞬間,他的神态慢慢有了輕微的變化,頗有幾分無奈。
林栀走後,他想了想,将香囊放在了書房裡,并未随身攜帶。
陸清悅人在院子裡,府裡發生的一舉一動,卻一五一十傳進她的耳朵裡。
林栀除了那晚去過段衡書房,之後再也沒有主動找過段衡。
柳兒不解:“小姐,我們何不趁熱打鐵?”
林栀道:“衡哥哥現在心裡裝的是溫知意,就算我與他有自小的情意,總往他跟前湊,也會引起他的反感。”
她料想,段衡不會将她的香囊随身攜帶,那就唯有收在書房裡了。
她隻管在王氏跟前伺候,隻要見着她,但凡段衡去到書房,免不了想起她留下的香囊。
正如她所料,段衡不止時不時想起了香囊,還時不時想起了她那晚說的話,她受傷的神情。
以及兩人兒時的時光,和兒時說過的話,他的心裡不可避免起了輕微的漣漪。
林栀算是他情窦初開時,愛上的第一個女子。
可她後來像一輪月光,突然消失在烏雲裡一樣,從他身邊消失了。
随着時間遠去,他的那些情感也逐漸被掩埋了。
他原以為他不會再見到她了。
沒想到她還會重新出現,無疑是将他當年的情感又慢慢挖了出來。
休沐之日,段衡請了北樂王來府中做客。
婚宴時,兩人搭上了線,又因着溫知意和北樂太妃的關系,兩人也算是相熟了。
兩人在書房議事時,突然聽到一聲高喊。
“救命啊,我家小姐落水了!”
段衡一聽這聲音,便知是林栀身邊的柳兒,他頓時急了,站起身。
“王爺,請恕我暫且離開一會兒。”
北樂王:“嗯。”
他是外男,姑娘家落水,他不方便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