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清悅點了點頭,宋存買了話本便離去了,陸清悅看着齊羨。
“你入了宋大人的眼,日後可得要努力些了。”
齊羨烏黑的眼睛一片晶亮:“是!”
策着馬車回去的路上,陸清悅在車簾子晃動間,偶然看到了一身狼狽的溫知意。
她道:“等等。”
馬車在溫知意身邊停下,陸清悅掀開簾子,與馬車下的溫知意四目相對。
溫知意背着藥箱躲了躲:“别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我。”
陸清悅蹙眉:“我可沒那個閑心憐憫你,你這模樣是徐氏母女做的?”
溫知意:“除了她們,我也就隻得罪過你了。”
陸清悅揚了揚眉:“不是說兵來将擋,水來土掩,這就是你說的有何畏懼?”
溫知意甩了甩袖子上的髒污:“不過小打小鬧,說到底,她們還是比較恨你一些。”
說完,她就走了。
齊羨聰慧過人,很快便抓到了兩人的話之間的關鍵。
“夫人,是不是徐家身後的勢力尋您麻煩了?”
陸清悅自知瞞他沒用:“嗯。”
齊羨愧疚:“夫人,是我們連累了您。”
陸清悅:“你要真覺得内疚,就莫要白白浪費你的天資,隻有站的位置足夠高,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。”
齊羨捏緊了旁邊放着的書冊的頁腳:“夫人請放心,我定不會辜負您的。”
溫知意回到少将軍府,下人看到她這副慘樣很是驚訝,有人跑去回禀了王氏。
雪鵑慌了神:“夫人這是怎麼了?”
溫知意無意隐瞞:“被一些貴小姐戲弄了一番。”
王氏氣匆匆走來:“是誰?”
溫知意是少将軍夫人,戲弄她,無異于戲弄少将軍府。
溫知意淡淡道:“徐家母女。”
王氏一下子偃旗息鼓了,這兩女子,他們還真惹不起。
恰逢段衡下值回來,看到溫知意這個樣子,怒上心頭。
可一聽是徐家母女做的,他也沒了脾氣,隻能安慰溫知意。
“你壞了她們的事兒,也不能怪她們報複。”
幸好她們沒報複少将軍府,這事兒怎麼說也是溫知意自己招來的,她受點兒委屈也沒什麼。
段衡:“不過她們也确實是太過分了些,你分明還救過那徐姑娘的命來着。”
溫知意一言不發往流曲院走,雪鵑替自己夫人不平。
“少将軍,老夫人,我們夫人受了那麼大委屈,難道就這麼算了嗎?”
王氏呵斥:“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在這兒叫喚什麼,還不快進去伺候你們夫人。”
太後和皇帝沒有因溫知意站出來,責怪他們已經算是大好事了。
難不成還指望他們跑到太後和皇帝面前哭訴申冤,要求他們懲戒徐家母女嗎?
雪鵑閉了嘴,追自家夫人去了。
溫知意洗了好久,才将身上的髒污洗去,她已經不指望段衡什麼了。
指望他,還不如指望陸清悅和懷國公府。
她就是看到了陸清悅的馬車,才特意走了那條道。
她那日在閱鮮樓跟陸清悅說,是為了問心無愧和還恩情,其實不全然是。
那些話,不過是說得好聽些罷了,她還想求得陸清悅和懷國公府一點兒庇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