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栀摸了摸頭上的傷口:“這不是要緊的,田通到底是怎麼找過來的?”
開州離京城山高路遠,起碼要将近兩個月的車程。
她進了少将軍府後,沒怎麼出去見過人,也沒在外人面前透露過自己的姓名。
人海茫茫,田通是怎麼打聽到她的消息的。
柳兒猜測:“會不會是中秋宮宴上…”
林栀斷定:“不會,我那時也沒透露姓名。”
柳兒僥幸道:“不過,幸好小姐你反應快,想出了這一招。”
一哭二鬧三上吊,加上那番半真半假的話,以及她在段衡的心中的份量,和她身上壓着的籌碼。
林栀想,段衡和王氏應該不會輕易放棄她。
王氏和段衡最後拿銀子打發了田通。
足足翻了兩倍的銀子,田通見好就收,将契約給了段衡,并表示以後絕不會再出現在幾人面前。
林栀在柳兒的攙扶下,對着王氏和段衡跪下。
“謝謝姑母,衡哥哥,栀兒不知該如何報答你們才好。”
王氏聽着她的話,心裡舒服了許多:“你還有傷,别跪着了,快快起來吧。”
段衡将她扶回床邊:“以後别做傻事了,你從前也助過我們,我們怎麼會放任你不管呢。”
林栀點了點頭,許是受了傷,又情緒激動了半天,她心神不甯地拉着段衡的衣袖,段衡隻好留下來陪她。
溫知意在外面忙碌一天,回來聽到這一出,表情明明滅滅。
雪鵑憤憤道:“夫人,那表姑娘就是個不安分的,都想做起别人外室了,還跑來勾引少将軍。”
溫知意問:“阿衡他現在還在表姑娘房裡?”
雪鵑卡殼了,支支吾吾道:“要不,讓人去請少将軍回來?”
她越說越小聲。
溫知意聲音冷了下來:“不用,他自己有腿,愛回不回。”
剛哄好林栀,回到流曲院,受到了溫知意的冷待,又得費心哄溫知意。
段衡陡生些許疲憊。
中秋剛過,天上的月兒又亮又圓,恬靜的屋裡,陸清悅在給新得的兩株名貴的水生花兒注水。
綠玉:“夫人,這兩種花兒,不是一個品種的,一開始就養在一個花瓶裡會不會長不好啊?”
陸清悅笑着輕輕撫摸鮮豔的花瓣:“先養養看看吧。”
雖然沒了個外室,可隻要有錢,世上美人多得是。
田通拿着銀子,想在京城快活幾天,夜裡又收到了一封匿名信,信中讓他快跑,否則性命不保。
他對信上内容堅信不疑,急忙命令仆從收拾包袱,連夜歸家。
大家都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,隔日,沉寂已久的三水散人出新作了。
這回是表姑娘和将軍的話本。
兩人青梅竹馬,年少定情,又被迫分開,曆經曲折,如今再度重逢,死灰複燃,糾糾纏纏。
全過程寫得精彩紛呈,讓人看了欲罷不能。
衆人紛紛道邪了,三水散人怎麼光逮着将軍薅。
不過,将軍的故事也是意外的精彩,還跟少将軍府近來發生的事情高度重合。
中秋宮宴後,京城誰不知道定遠少将軍府來了個琴藝非凡的遠親侄女。
大家都在懷疑三水散人是不是少将軍府裡面的人,否則怎麼知道那麼多内情。
此時,少将軍府内,王氏重重地拍了桌子:“這個三水散人到底是誰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