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,那丫鬟真是蠻夷的細作?”
“是。”
“聖上有沒有怪罪你?”
她的語氣很是着急,能聽得出來她在一心一意為他擔心。
段衡試探她:“聖上罰了我三年的俸祿。”
陸清悅仿佛松了一口氣:“沒關系,府裡的開支不是有我呢麼,夫君不必困擾。”
看來她是真的沒有察覺,也是,一個商戶女能有多厲害的心機。
要是她真那麼厲害,怎麼還會入套,還傻乎乎拿嫁妝貼補府裡。
邏輯自洽後,段衡便不再抓着這件事,問起了别的。
他盯着她:“悅兒,你總對我忽冷忽熱的,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再心悅于我了。”
陸清悅轉過身:“那是因為夫君先冷落我的,也常對我忽冷忽熱,我隻是不想自己一個人難受。”
段衡細想一下,好像的确是他一心撲在朝務和知意身上,先冷落了她好長時間。
他走近她的身旁:“是我忽略了你,此次讓你受驚了吧。”
陸清悅露出一抹難受的表情:“我倒沒什麼事兒,可是二妹妹…她不知為何對我恨意那麼大?”
段衡斂容解釋道:“嫆兒隻是一時無法接受那樣的事情而已,才誤會了你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陸清悅:“是嗎?可我總覺得…”
段衡打斷她:“嫆兒她就是個小姑娘性子,你别亂想了。”
他安撫完她,擡腳去了流曲院。
有半個月沒見到溫知意了,他去之前答應過她,一回來一定先去找她。
可是溫知意的态度很奇怪,見了他好像不大高興。
他抓着她的手,與她對視:“知意,怎麼了?”
“我去見陸清悅,是因為在佛寺出現了一些意外的事情,見完她,我就來找你了。”
溫知意避開他的目光:“佛寺發生的事,我聽說了。”
不提這事還好,一提,她心裡就亂得慌,一邊覺得段衡絕情,一邊又對段嫆有幾分愧疚。
她沉默半晌:“阿衡,你身邊的丫鬟真是蠻夷細作?”
“我親自查出來的,還能有假?”
看着他的眼睛,溫知意心裡冒出一股寒意,她無端感覺眼前的人有點陌生。
第二日,王氏下令徹查府裡所有的下人。
下人們不明所以,全都小心翼翼起來,絲毫不敢偷懶耍滑。
王氏想要借機将老孫頭等重要職位上的人,全替換成了自己的人。
可惜老孫頭等人,可不同那些可以被随意發賣出去的丫鬟小厮們。
他們的賣身契都還捏在陸清悅手裡,并沒有給到王氏。
王氏隻好趁着由頭,查起了陸清悅院子裡的人,還限制起了紅棉的出入。
陸清悅去見了王氏:“母親要查人,為何要拘着紅棉出入?”
王氏:“清悅啊,你也知道咱們府裡出了個蠻夷的細作,要是不查清楚,隻怕會連累我們全府的人。”
“既然要查,自然要查徹底些,免得出現了一些漏網之魚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