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見諒,我們這便将人帶回去,為表歉意,郡王妃邀夫人改日至郡王府一聚。”
陸清悅颔首:“嗯,勞煩嬷嬷了,也請嬷嬷替我向郡王妃緻謝。”
老嬷嬷低了低頭,領着人走了。
段嫆一步三回頭,目光流連在庫房的好東西上,期望娘和哥哥能保住那些好東西。
老嬷嬷面無表情:“還請側夫人快些,郡王妃已在府裡等你了。”
陸清悅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,搬完了小院裡的東西,擡腳往堂廳和其他院子去。
王氏兇口發顫,陸清悅要搬走她的那些東西,已經足夠令她心如刀絞了。
偏偏還不能阻攔,畢竟和離之後,陸清悅搬她的東西天經地義。
但這要是連整個少将軍府的東西全部搬走,那少将軍府可就徹底一窮二白了。
陸回舉着大錘在尋找地方下錘。
王氏給了下人們一個眼色,下人們湧到陸回身邊,紛紛舉着手阻攔。
陸清悅擔心自家老爹爹出事,讓綠玉帶人去護着老爹爹。
王氏扶着兇口,明顯一副被氣狠的模樣:“清悅,你真要如此絕情。”
林栀扶了扶王氏,随後站了出來。
“姐姐,要不這樣吧,你隻管拿走你的東西,其他東西…”
她看向堂廳和其他院子,語帶懇求。
“你也知道,霄兒和意兒還小,你就當做做善事,留給兩個孩子吧。”
陸清悅淺淺一笑:“嗯…說起來,我這人的确樂善好施。”
林栀心頭一喜,王氏兇口的悶痛也少了一些,好歹能留下些好東西。
尤其是王氏和段嫆的院子,那裡面的貴重東西多着呢。
但陸清悅随後道:“來呀,挑些貴重的帶走便罷了,其餘的什麼桌椅闆凳,床褥被鋪就留着吧,當做善事了。”
林栀和王氏險些眼前一黑。
這時,段衡終于出現了,他雙眼布滿皿絲,眼底一片青黑,顯然一夜未睡。
他拿出了一個木雕,雙手滿是交錯的小傷口。
“悅兒,你還記得這個嗎?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,我隻為你一個人雕過。”
這個木雕倒比先前那麼磕碜玩意兒要精細用心許多,看樣子,他是挑燈雕了一個晚上。
“當然記得。”
陸清悅揚了揚手,紅棉回到了院子裡,拿到了一個落滿灰的盒子。
盒子打開,裡面都是他曾經贈送給她的木雕。
段衡目露懷念,深情款款:“悅兒,想不到你還全留着。”
王氏和林栀看到了希望,要是陸清悅對段衡還有情,那就還有回旋的餘地。
陸清悅正欲說話,餘光掃到了回廊拐角抱着孩子的溫知意。
兩人對視片刻,溫知意垂下了眼。
溫知意的眼神十分複雜,特别是聽到段衡說木雕隻為陸清悅一人雕過。
她命紅棉将他給的木雕全部倒在了地上。
“這些破爛玩意兒,你自己收着吧。”
她看着幾人:“我一個商戶之女,欣賞不來這些東西,我還是喜歡些實在的,比如銀子之類的。”
她着重點出了商戶之女四個字,這幾人不是老嫌棄她商戶出身麼。
那麼又怎麼能指望渾身“銅臭味”的她,會被這些東西感動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