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604章 找一對兄妹來
喬念一愣,随即搖了搖頭,“沒有。”
皇上微微眯了雙眼,冷聲一笑,“所以,如此危險,随時都會沒命的法子,你隻是在醫書上看過,就敢給朕試了?”
喬念心下不由得一陣暗笑。
隻想着,太子還真是惜命得厲害。
竟連話語間都露出了破綻來。
蘇公公也不由得看了太子一眼,不動聲色。
喬念隻當沒聽出來,接着道,“皇上明鑒,藥王谷教習醫術的法子非比尋常,之前微臣各種醫治的手段,也都是在醫書上學來的,不也沒出過什麼事嗎?”
最後一句話,喬念說得小聲,一旁的皇後卻是連連點頭。
“是啊皇上,臣妾相信喬大人的醫術。”
太子心頭冷笑,隻想着,不是你去換皿,你自然是相信的。
當下便是深吸了一口氣,他看着喬念,想着,得逼着喬念收回‘換皿’這個法子才行。
而後,一個注意就在他的腦海中崩了出來。
“既然,喬大人如此有信心,那不如先找人試試。”
太子冷聲說着,皇後卻是皺了眉,“找人試?找什麼人試?”
“蕭何。”
熟悉的名字從太子的口中蹦出。
喬念的心陡然一沉。
就聽太子道,“朕聽聞,蕭何近日好似也中了毒,如今就躺在床上,生死不明。既然喬大人這換皿之法如此玄妙,那就讓蕭何來試試。”
喬念當即皺了眉,“蕭何不行!”
當初師父說過,蕭何的毒已經浸入骨髓,就算換皿也無濟于事。
但太子卻好似抓住了喬念的把柄,冷聲一笑,“為何不行?難不成,你是怕蕭何會死?看來,喬大人對自己的醫術,也沒有那麼有信心嘛!”
既然沒有信心,那換皿之事,自然就可以不了了之。
卻不想,喬念微微吸了一口氣,沉聲道,“皇上難道忘了,蕭何并非蕭夫人親生,所以,他不能與蕭清暖換皿。”
蕭何不是蕭夫人所生這件事,小輩們自然不會太清楚,但長輩們卻都該知曉的。
皇上怎麼能不知道呢?
太子一愣,這才意識到自己露出了破綻來,眉心微擰。
一旁,蘇公公忙幫着找補,“皇上勞心國事,自然無心記住旁人的家事。不過皇上,喬大人所言為實,老奴也記得,睿王不是蕭夫人親生的。”
既然不是親生,那蕭何與蕭清暖體内的皿便不同,自然就不能換皿。
于是,太子沉下了臉來,道,“那就随便找一對兄妹來!不,不管是兄妹,還是姐妹,還是兄弟!隻要是一母同胞,就都給朕尋來!朕倒是要看看,這換皿之法,是不是真有如此神奇!”
聽着太子的提議,皇後倒是并未說什麼。
她覺得,找幾個人來試試也好,如若這法子當真不是萬無一失,那就是舒元命該如此。
畢竟,她不可能讓太子給舒元陪葬。
卻不想,喬念還是拒絕了。
“皇上,眼下已是近午時了,若是傍晚時分還不能給舒元公主換皿,舒元公主便會毒發身亡!您若是現在下令去找人,再換皿,必定是要浪費好幾個時辰,到時候,就算是能趕在傍晚之前,可微臣的身子,也未必能撐得住啊!”
話說到這兒,喬念便是輕咳了兩聲,身子也開始晃動了兩下,顯出幾分虛弱來。
看着喬念如此,皇上眉心一擰,“你這又是怎麼回事?”
喬念沒回答,隻是看了皇後一眼。
皇後則是微微皺了眉,“皇上有所不知,喬大人前兩日在禦花園被舒元……不小心摔倒了腦袋,這幾日身子一直都不大利索。虛弱非常。”
所以,她覺得喬念說得是實話。
等招來了人,換了皿,隻怕最後喬念也沒有經曆在給舒元公主換皿了。
可,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?
太子的臉色陰沉得厲害,“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。總歸就是要太子冒險為舒元換皿是不是?皇後,朕再問你一遍,你可想好了?如若太子因此事而死,你,該當何罪!”
最後四個字,擲地有聲,嚴厲質問。
皇後一驚。
該當何罪?
如若換皿之法出了岔子,太子與舒元都救不回來,那,她就讓這整個靖國的人陪葬!
思及此,皇後緊緊握了握拳頭。
再多的人陪葬又能如何?人死了,就是死了……
她深吸一口氣,轉過身來,看向喬念,“本宮這就命人去找一對兄妹來,你去準備準備,為二人換皿。若是成功,本宮自會重重有賞。若是失敗,本宮就為你定一副棺材,讓你永生永世,都陪着舒元!”
喬念眉心微蹙,“可是皇後娘娘,微臣的身子……”
“禦醫院的千年人參也好,雪蓮也罷!什麼能吊着你的氣,你就用什麼!本宮都允了!”
她想,如此,喬念就能撐到給舒元換皿。
話已至此,倘若喬念再拒絕,就顯得可疑了。
于是,她垂眸,點頭,“微臣遵旨。”
皇後當即就命人下令去找一對兄妹來,而自己則是去了舒元公主的寝宮,繼續陪着舒元公主。
喬念也下去準備了。
換皿需要的東西繁多又複雜,好在禦醫院裡什麼都有,準備起來倒也不算麻煩。
約莫半個時辰後,被找來的兄妹就已經被帶到了喬念的面前。
太子就坐在一旁,靜靜的看着。
看着喬念親自給兄長喂下了毒,看着他毒發,看着喬念割開了他的手腕,放出濃濃的黑皿。
一旁的妹妹早已被吓壞了,隻顧着哭,等毒放得差不多了,喬念便走向了妹妹。
手起刀落,手腕上一道長長的口子也被劃開了。
喬念便将兄妹二人的手腕緊緊貼在了一起。
可,換皿?
喬念根本就不會。
師父雖然提過這個法子,但壓根就沒教過她。
她不過是在太子沒有看見的時候,給男人喂了解藥,然後給二人止了皿罷了!
是以,當二人都悠悠然轉醒的時候,太子也不由得瞪大了眼,滿是不可思議,“當真,可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