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派去翻天宗和拜天宗的使者有回複嗎?”
“為什麼翻天宗和拜天宗還沒有出手?”
這位純陽宗的大神通者老祖強忍着心中怒意,陰沉着開口問道。
純陽宗宗主聞言急忙上前拱手回答道:
“回禀老祖,九幽魔宮刻意派遣強者狙擊我們派遣向翻天宗和拜天宗的使者。”
“我們先後派遣出數十隊人馬,都已經被他們先後滅殺了!”
“雖然有幾隊抵達了翻天宗和拜天宗,但卻在禀明情況之後,翻天宗和拜天宗置之不理!”
“我等也是無計可施啊。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聞言冷笑了兩聲,眼中盡是對翻天宗和拜天宗的不屑和鄙視:
“翻天宗和拜天宗素來就是縮頭烏龜,曆代掌權人都是優柔寡斷,難成大器。”
“對于翻天宗和拜天宗而言,如今無疑是最好的時機,但他們卻按兵不動,白白錯失良機。”
“也不知道當代翻天宗和拜天宗的掌權人究竟在想什麼!”
純陽宗宗主聞言猶豫了少許時間,這時候才開口說道:
“或許是因為我們派遣去的武者實力低微,不足以引起翻天宗和拜天宗的重視。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聞言深思片刻,微微點頭,覺得也有些道理。
畢竟如今純陽宗已經被九幽魔宮團團包圍,高層次武者幾乎無法逃出去。
而純陽宗派遣出去的使者,大多數都是道神境界武者為主,自然無法引起翻天宗和拜天宗的重視。
其實作為“使者”最好的選擇便是純陽宗的聖子,奈何,純陽宗聖子早已經被林白活捉送往了九幽魔宮。
眼下純陽宗已然無計可施。
“罷了。”
“隻有老夫親自走一趟翻天宗和拜天宗了!”
這位純陽宗的大神通者老祖輕歎一口氣,無奈下做出了決斷。
純陽宗宗主聞言大喜過望,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:
“老祖願意去一趟翻天宗和拜天宗?”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以老祖與翻天宗和拜天宗之間的交情,隻要老祖現身說明情況,必然會引起翻天宗和拜天宗的高度重視。”
“隻要翻天宗和拜天宗願意出手,偷襲九幽魔宮的後背,立刻就可以解我們純陽宗的燃眉之急啊!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微微點頭,旋即做出相對應的安排:
“按照我之前的吩咐,在第五道防線上阻擊九幽魔宮武者,但不必死戰到底。”
“重點要放在第六道防線上,與九幽魔宮決一死戰!”
“不管如何,都不能放九幽魔宮武者進入第六道防線!”
安排了大概事宜後,他又眯起眼睛,眼角肌肉略微抽動了兩下,說道:
“魔宮帝子林白和神女李顧娴太煩人了,如果沒有這二人,或許事情會簡單許多。”
純陽宗宗主聞言立刻心領神會,試探性對老祖問道:
“老祖的意思是說……除掉這二人?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輕笑了兩聲,說道:“如果能除掉他們,那自然是最好。”
“如果不能除掉他們,讓他們閉嘴一段時間,無法再幹涉純陽宗的事情,那也是很好的。”
純陽宗宗主立刻明白了老祖的安排,簡單來說就是……能殺就殺,不能殺就将他們打成重傷,讓他們短時間内無法指揮戰場。
整個九幽魔宮一旦李顧娴和林白二人都倒下去了,雖然撼動不了九幽魔宮的根基,但至少可以拖延住正面戰場決戰的時間。
“至于其他的事情,你們看着安排即可。”
“老夫去也。”
“約莫兩三天之間之内,老夫便會回來。”
這位純陽宗的大神通者說完,直接擡手一揮,便将議事大廳内的空間撕裂而開,朝着黑暗無邊的虛空中走了進去。
他的身影消失在裂縫中後,那道裂縫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恢複如初。
“恭送老祖。”
純陽宗宗主送别老祖後,旋即根據老祖的吩咐,将事情逐一安排下去。
……
黑暗與冰冷并存的虛空中,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散發着濃郁的死氣,走在這片無人的空間中。
前行不久,忽然他耳旁傳來“啪”的一聲,那是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落子聲。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聞聲止步,咳嗽了兩聲後,緩緩扭頭朝着右前方看去。
隻見那邊常年被黑暗所籠罩的區域中,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穿黑袍的人影。
此刻他正盤膝而坐,面前擺放着一張棋盤,他正撚子沉思着。
但令人奇怪的是……棋盤的對面,空無一人,無人與他對弈。
“昏招啊!”
“昏招啊!”
這人影撚子思考半響後,忽然有些痛心疾首的拍着眉心,似乎對于剛才的落子十分後悔。
純陽宗的大神通者老祖看見他的模樣,聽見他的聲音,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露出些許的冷笑。
他主動開口問道:“怎麼?下錯子了?”
那人影一陣後悔後,伸手将棋盤上“下錯”的棋子取了出來,重新又落了下去。
“又沒有人與我對弈,下錯了又何妨?取回來重新落子即可。”
“隻是純陽宗落錯了子,恐怕就沒有後悔的可能了。”
純陽宗的這位大神通者老祖聽見對方“高深莫測”的言語,頓時心中大怒不易。
“咳咳!”
伴随着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,這位純陽宗的大神通者指着下棋的男子怒吼起來。
“端木鵬!”
“你這小輩休要在這兒指桑罵槐!”
“老夫縱橫四大界面之時,你還不知道在何處苦修呢!”
在這虛空中下棋的人影,赫然便是九幽魔宮當代掌權的三位聖長老之一,曾經與林白一同去過翻天宗參加婚宴的端木鵬。
端木鵬的目光始終關注着棋盤上,并沒有正眼看過這位純陽宗大神通者,隻是随意的回答了一句: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魔界、靈界、妖界、冥界這四大界面,誰人不知誰人不曉‘魔界純陽宗的沈前輩’。”
端木鵬舉棋不定,關注着棋盤上,回答道:
“隻可惜啊。”
“沈前輩數萬年前的确縱橫四大界面,可再強大的武者,終究不是歲月時間的對手。”
“昔日馳騁天下的強者,今日也是行将就木的老人。”
“英雄遲暮,真是可歎啊!”
聽見端木鵬這句話,這位背脊佝偻卻絲毫不減當年英雄氣的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,張開嘴無聲的仰天傳出一聲輕歎。
端木鵬再度落子後,這才将目光轉向,落在這位純陽宗大神通者身上:
“如果不是‘沈前輩’壽元無多,恐怕也不會走此險棋,要與魔宮為敵吧!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苦笑着搖頭,步履蹒跚朝着端木鵬走了過去,坐在了棋盤的對面。
他低頭看了一眼棋盤之上黑白分明的兩種棋子,隻是一眼,他便輕笑道:
“你已經輸了!”
他随手從棋盒中撚起一顆黑子,落在了棋盤上,整盤棋局徹底終結。
一子定輸赢。
端木鵬對此毫不在意,随意說道:“棋局輸了,但我九幽魔宮始終會赢!”
純陽宗這位大神通者聞言表情出現了刹那的呆滞和凝重,随之恢複平靜,開口說道:
“現在說輸赢,還不一定吧!”
端木鵬擡手一揮,清空棋盤上的黑白兩子,使這兩種顔色的棋子各自落在棋盒中。
而後端木鵬執黑棋先行,并且說道:“純陽宗從一開始野心勃勃想要争奪七夜神宗疆域的鼎盛宗門席位,到如今退而求其次隻想自保一條殘命。”
“從種種迹象來看,純陽宗已然是日落西山,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做出讓步了。”
“難道這都不算輸?”
純陽宗的大神通者深吸口氣,冷笑了兩聲,沒有回應端木鵬的話語。
端木鵬繼續說道:“眼下純陽宗的敗象已現,純陽宗就算再想負隅頑抗,也不過是多葬送幾條性命而已。”
“降了吧。”
“純陽宗回歸魔宮,以目前純陽宗的底蘊和勢力,依舊可以在魔宮内成為較強的一股勢力。”
“否則……”
棋盤上,端木鵬和純陽宗的大神通者十分默契的落子,而他們二人則是随意的開口,像是在閑聊一般。
“否則如何?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聽見端木鵬并沒有說下去,繼而追問道。
“純陽宗山門被攻破的那一天,失去了所有籌碼的純陽宗将會變得一文不值。”
“這一點,沈前輩應該很清楚吧。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凝視着棋盤上,狀似無意問道:
“那你們像讓純陽宗如何?”
“是像鳳凰谷和七夜神宗那般對着魔宮搖尾乞降?繼續當魔宮的開門狗嗎?”
端木鵬搖了搖頭,語氣漫不經心、口吻極其随意的說道:
“前輩說話可真是難聽啊。”
“什麼叫看門狗?純陽宗素來都是魔宮的一部分,如同身上的一塊肉,何來看門之說?”
“難道不是嗎?”
端木鵬擡起眼睛,一雙眼睛注視着這位純陽宗的大神通者:
“難道魔宮對純陽宗還不夠好嗎?”
“魔宮在魔界東域擁有着大大小小數千座分舵、家族、宗門等勢力,其中不乏頂尖勢力和中小型家族。”
“但唯獨純陽宗得到了魔宮的重視。”
“你純陽宗能在七夜神宗疆域走到今日,魔宮在背後難道付出得不夠多嗎?”
“别忘記了,就連你們純陽宗如今用來對付九幽魔宮的防禦大陣,都是魔宮賜予你們的。”
端木鵬有些無語的深吸了口氣,繼續說道:
“對于魔宮麾下的分舵、家族、宗門來說,純陽宗可謂是得到了魔宮前所未有的相助!”
“卻沒想到,養出了一頭白眼狼。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自知理虧,此刻面對端木鵬的逼問,一句話都答不上來。
“說到底,前輩不過是因為壽元無多,故而想要以純陽宗為資本,來賭最後這一把!”
“隻可惜,這賭局注定要輸,隻是白白搭上了整個純陽宗數百萬生靈的性命。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咧嘴冷笑了起來,笑得他渾身亂顫,劇烈咳嗽起來:
“你還真說對了。”
“老夫就是想要拿純陽宗來賭一把,如果老夫賭赢了,那老夫将會在修為上再度往前邁出一步,成為‘渡劫飛升’級别的強者。”
“屆時,老夫的壽元将會再次增加,到時候整個七夜神宗疆域和魔界東域,将沒有人再敢說老夫的過錯。”
端木鵬對此不以為意,随意回答道:
“所以,前輩注定了要輸。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冷笑道:“端木鵬,老夫說過,現在說輸赢還為時尚早。”
“隻要翻天宗和拜天宗能及時出手,偷襲九幽魔宮後背,九幽魔宮必然腹背受敵。”
“純陽宗的危機便可以解除。”
“而且九幽魔宮如今強盛,周圍勢力不敢輕舉妄動,一旦九幽魔宮出現疲憊或不堪重負的迹象,必遭整個七夜神宗疆域所有勢力的圍剿!”
端木鵬對此依舊毫不在意,随口說道:
“隻可惜,你的圖謀終究失敗。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若有所思,笑容和語氣有些蔑視地對端木鵬問道:
“怎麼?”
“你這小輩還敢與老夫動手?”
“你真以為你在此地就能攔得住老夫嗎?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這位大神通者仰天長笑起來,他的笑聲癫狂中帶着豪情萬丈,彷佛又回到了數萬年前,那位縱橫四大界面的頂級強者。
“端木鵬,休怪老夫沒有提醒你,縱然老夫如今壽元無多,氣皿不負當年,但想要收拾你,也是輕而易舉。”
他嬉笑着對着端木鵬繼續說道:“你也不是剛剛突破大神通者的小屁孩了,你應該更加清楚……惹誰都不要惹壽元無多的大神通者!”
“你若是将老夫逼急了,老夫就帶着你九幽魔宮數百萬武者一起共赴黃泉!”
端木鵬将最後一子落在棋盤上,沒有回答他的話題,而是說道:
“我赢了。”
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立刻低頭掃視了一圈棋盤,果然執黑子的端木鵬獲得了勝利。
端木鵬輕歎了一聲,緩緩起身說道:
“我知道,以我的實力,絕對不可能是昔日縱橫四大界面沈前輩的對手。”
“所以,我也不是一個人來的。”
話語剛落,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臉上癫狂的笑容緩緩凝固,眼睛一轉,側目看向虛空中。
隻見那虛空裡,昂首闊步走來了一個人影,笑着對純陽宗大神通者老祖說道:
“我就去上個茅房的功夫,我的位子就被人搶了?”
“沈前輩,久仰大名,晚輩見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