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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00章 沈天予300(開戰)

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5384 2025-09-17 22:28

  無涯子在旁邊聽得一肚子氣!

  他出了那麼多力,卻不讨好,還被盛魄這麼直白地罵!

  他想大罵盛魄一頓,張了張嘴,卻沒罵出來。

  他突然覺得自己多餘。

  他輕手輕腳地朝門口走去,悄無聲息地拉開門跨出去,關門的時候關得極小心,生怕打擾到他們。

  顧楚楚安靜地将盛魄的話聽完,繼續低頭扣扣子。

  那扣子太難扣了,她從來沒扣過那麼難扣的扣子,比她平時穿的高定禮服的紐扣還難扣,扣得她手心出汗,呼吸急促,臉頰發熱。

  她本來是彎着腰扣的,腰都累酸了,她索性蹲下,将剩下的兩顆紐扣扣好。

  該站起來的,她卻沒有。

  她不沾陽春水的十指出了細密的汗,鼻尖上也是。

  她望着自己細嫩的指尖出了會兒神,忽然,她擡起手捂住臉哭了,晶瑩的淚珠一顆顆地落到地毯上,将那裡打濕了一小片。

  生在蜜窩裡,很少有煩惱事,所以她很少哭,今天卻為這個算不上太熟的男人而落淚。

 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!

  盛魄伸手去扶她。

 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!

  她低着頭哭得更兇了。

  她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,盯着落在地毯上濕成一小窩一小窩的淚影,哽咽着說:“老天爺為什麼要讓我遇到你?我本該無憂無慮,快快樂樂,你的出現給我添了很多煩惱,害我跟我爸吵架,害我爺爺也摻合進來,還有我媽我弟弟,我的哥哥伯伯叔叔們。”

  盛魄安靜地聽着,望着她的雙眸又開始潮濕。

  原來走心是這種感覺。

  他想。

  走心後,再可口的美色都不重要了。

  他心中湧動着一種奇怪的難受的很難描述的情緒。

  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情緒。

  顧楚楚繼續說:“無涯子前輩說你抱着必死的決心上戰場,說你想當烈士。你連骨灰撒哪裡都考慮好了,為什麼沒考慮過我?”

  她清澈的眼睛又湧出大顆大顆的淚珠。

  地毯上的淚影越暈越大,漸漸暈成碗口那麼大。

  盛魄在心中說,考慮過了。

  他覺得她對他的喜歡,隻是一時新鮮,很快就會淡忘。

  他和她隻見過幾面,說過幾次話,吵鬧過幾次,他抱過她,她咬過他,僅此而已,她對他能有多深的感情?

  連他自己都模糊。

  他對她也隻是走了心而已。

  是的,而已。

  盛魄壓住心中情緒,語氣平靜道:“人最忌諱交淺言深,你我的交情,遠不到我要考慮你的時候。”

  他緩緩擡起頭,看向對面的牆,繼續說:“真要考慮,我會考慮傅語秋,畢竟我帶人在她家吃住過一陣子,曾經動過想娶她的念頭,而你……”

  他自我嘲諷地笑了笑,“抱歉,從來沒有。”

  顧楚楚蹲在地毯上,原本攏着小腿的手臂緩緩收緊。

  盛魄垂眸看她,換了種漫不經心的腔調,“回頭見到傅語秋,替我向她道聲謝。”

  顧楚楚用力咬緊嘴唇。

  聽到盛魄又說:“還有蚩靈,回頭見了她,向她說聲抱歉,我不該和我姐去取她的本命蠱。我若能活下來,該娶的是她那種,畢竟我們都是玩蠱的,互不嫌棄。”

  顧楚楚再也忍不住,猛地擡頭看向他,“夠了!”

  盛魄盯着她咬得發紅的嘴唇,心中悶痛,嘴上卻吊兒郎當的口吻說:“其實像我們邪教中人,最不喜歡你這種小女孩,太單純,很沒意思,淡得像白開水。反倒是蚩靈那種,又美又狠,會下蠱,身手好,更對我們的胃口,事業上也能給我們幫助。可惜我爸把路走窄了,明明讓我和她聯姻,就可以得到蚩家的制蠱秘籍,他非要帶人去搶。”

  “啪!”

  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在盛魄的臉上。

  他的臉連歪都沒歪,隻是頭發被掌風扇得微微揚了揚。

  他看着顧楚楚氣鼓鼓的小臉想,她勁兒太小了。

  那麼生氣,打出來的巴掌仍是軟綿綿的。

  他蒼白的臉上隻落了淡淡一層粉,連紅都沒紅。

  他勾起左唇角,又說:“你知道嗎?你這種大小姐脾氣,很讓人煩。我一直趕你走,其實是欲拒還迎,欲擒故縱,故意利用你利用你們的同情心幫我找母親。如今我媽找到了,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。無涯子也是個傻子,邪教中長大的人,怎麼可能會愛人?我們個個心狠手辣,殺人如麻,我們沒有心的。小姑娘,下次擦亮眼睛吧,不要因為一個男人長得好看,就去喜歡他。罂粟花漂亮嗎?它有毒。”

  他哈哈大笑起來。

  一副癫狂模樣。

  顧楚楚忍無可忍。

  她站起來擡腳就走。

  氣呼呼地走到門口,身後又傳來盛魄的聲音,“請轉告蚩靈,如果我此行能活着回來,會去向她求婚。望她能不計前嫌,接納我。”

  顧楚楚猛地拉開門走出去!

  用力摔上門!

  她一路小跑,氣得小臉通紅。

  跑得太急,她沒看到盛魄潮濕漆黑的眼睛裡漸漸沁出一滴淚。

  他擡手擦掉那滴淚,眼中又露出譏诮的笑。

  他自嘲地想,動什麼不行?

  非得動心?

  過了年,他就二十六了,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呢,這種時候去找兩個女人走走腎,都比對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丫頭走心強。

  他閉上眼睛,這樣也挺好的。

  此行若死了,他的時光将永遠定格在二十五歲,永遠年輕。

  就像母親已經四十多歲了,可是在他心中永遠是二十出頭的樣子,哪怕她不久前來見過他,可是他心中的母親仍是記憶中愁眉彎彎的樣子。

  那個四十多歲的幸福的女人,讓他陌生,那個叫白湛的男人,更讓他陌生。

  陌生也好,陌生就不會留戀。

  一周後。

  一行人整裝出發。

  無數架戰鬥機和直升機朝南方一座群島飛去。

  沈天予和盛魄同乘一架戰鬥機。

  他側眸看向面色仍蒼白的盛魄,啟唇淡淡道:“傷還疼嗎?”

  盛魄自嘲地扯了扯右唇角,“還好。”

  “你父母希望你活着回來。”

  盛魄道:“你活着回去就好,不必管我。答應我的事,不要忘。”

  他拿起望遠鏡,看向遠方,離群島越來越近。

  他将望遠鏡遞給沈天予,“宗稷曾經在那個像蛇的島上見過我爸,他為人狡猾多疑。我們分批行動,最好喬裝一下。先派修行的人登島,數量不可過多,最好控制在三個以内。”

  沈天予接過望遠鏡看向前方群島。

  那片海域位于公海。

  大大小小的島奇形怪狀。

  其中果然有一處小島盤旋如蜿蜒的蟒蛇,蛇形島前端有一種細長的凸起,活像蛇的芯子。

  沈天予放下望遠鏡,說:“你我先喬裝登島前去打探。”

  盛魄點頭,“可以。”

  沈天予又道:“安全起見,扮成夫妻,我扮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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